空白飞蛾

那婚礼致辞。那一瞬间协奏交响的词在眼前滚过，“曾经盲目，而今得见。”

那一刻是如此如此地哀伤。

友情（暂且这么说吧，福华最最哀伤也最最美丽的部分就在于他们从来不曾捅破那层玻璃纸，而欲语还休的关系里福华绝对无出其右。）和爱情并不能时刻和平共存，有时候他们是会互相争夺关注度的。一个时代的落幕，福华并未如哈德森太太担心的那样不再牵扯进彼此生活——也许要庆幸他们之间的红线缠得太紧，两方都自愿的情况下一时半刻也没人能真正解得开。

但它确实落幕了。约翰成家，无论他们之间如何保证如何维持这一段关系，他们从此再也不会如往常般亲密。两个单身汉的肾上腺素之夜永远地结束了，约翰嘴里的家换了个地方，已经不再落脚于贝克街。

夏洛克做致辞而众人在底下终于都哭起来的时刻，fanfic剪辑真应该来一段缓慢的钢琴曲，一下一下敲出他们之间不言自明的幸福与哀伤。那些空白的时刻，那些言语抓不住的感受。我爱你，但我无法言明。

然后他把那些没有出口的话揉进致辞里，他人生里罕见的真情流露，以一种他向来不屑的得体方式。

他训练自己，约束自己，为了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男人，在这一天要最最幸福。

而他不可能再像之前对待约翰的多任女友那样两三句话就把人撬走了。玛丽和他一样聪明一样危险，而他夏洛克在人类这条路上又学得太慢悟得太晚。

然后约翰身侧就是玛丽了。

那就是一切了。融进特意谱写的华尔兹，融进排练无数遍的舞步，融进天鹅或是悉尼歌剧院，融进那些永远闪烁着街灯而不见尽头的黑夜里。